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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撩情(2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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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剛剛有點兒神志不清。

我剛剛其實不是故意的。

我……

好像哪一句都不能很好地解釋自己突然的逼近。

可真正的原因, 他並不想說。

默許漲紅了臉,短路的大腦命令了嘴巴,說出了一句特別欠打的話語。

“我和別人打架,你別大嘴巴告訴我媽。”

肖可愛晶亮的眼睛立刻暗沈了下來,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他,緊接著移目, 也看著蜿蜒的小河, 良久不語。

失落, 也只是失落了一下。

肖可愛忽然想起了沈小姐的日記本上寫著這樣的一句話——願你擁有一個不用努力就能得到的愛人。

可是不努力,就不會知道他的可貴, 不知道珍惜呀。

真要愛一個人,是要為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。

秋日的陽光金光燦爛, 那個少年, 站在河邊, 立在風裏,就在她的身旁。

她用腦海中的照相機,“哢嚓”,拍下了此情此景。

經年之後,記憶的照片從不褪色。

——

白日裏跑的太歡, 就連夜裏做夢,都是光著一雙腳在荒野裏狂奔。

夢裏, 腳上的刺痛感太過真實。

肖可愛陡然痛醒, 癔癥了一會兒, 才感覺到疼的不是腳, 而是肚子。

這是大姨媽要來的征兆啊!

她的大姨媽,超有個性的,近一年都不太準時,有時兩個月來看她一次,有時是三個月。

不過這一次倒是挺準時的,距上一次,剛好是一個月。

難道說,春|心一動,連荷爾蒙都正常了?

呵呵,敢情默許還是治大姨媽的小偏方。

大半夜的,肖可愛躺在床上呵呵傻笑,這要是有人看見的話,還不得嚇瘋了。

她從床上爬了起來,又從衣櫃裏摸出了姨媽巾,趕緊往衛生間去。

大半夜的,衛生間裏居然有人。

不是默許,就是鬼。

肖可愛在門外喊:“默許,我要上廁所。”

含蓄!呵呵,再含蓄的話,或許有可能會隨時血崩成河。

很小很小的水聲,很快就消失了。

又過了一會兒,默許開了門。

一陣冰涼的水汽,撲面而來。

衛生間的地板上都是水跡,就連默許整個人都是清爽的。

肖可愛堵在門邊,隨口問了一句:“大半夜的,你洗什麽澡?”

默許沒有回答,錯著身子,想從她的身邊過去。

肖可愛也側著身子往裏,忽然明白了些什麽,輕佻著眼皮笑:“默許,你是不是剛幹完不可描述的事情?”

默許已經習慣了她言語上的挑釁。

嗯,是的。他覺得這就是挑釁,而不是調戲。

他繼續側著身子往外走,忽然聽見她說:“默許,你接過吻嗎?”

默許頓時渾身僵硬。

像十七中還好一點,畢竟是重點高中。

聽說九中、十九中那些普通高中,隨處可見穿著校服的孩子嘴對嘴咬來咬去。

去年還有一個“圖書館門”,視頻裏的學生就穿著十九中的校服,在圖書館裏,先是接吻,後來舌吻,再後來襲胸,再再後來女孩跨坐在男孩的身上。

肖可愛看那段視頻的時候只覺得惡心,因為裏頭的男女親的嗞嗞作響,口水亂滴。可是小閑書裏的描寫,接吻很有魔力,會讓男主人公喘息,女主人公昏迷。

她踮起了腳尖,一點一點地湊了上去。

兩個人的嘴唇和白天一樣,相隔有0.1厘米。

肖可愛沒準備真的親下去,她就是想調戲他來著。

報覆他白天裏調戲了她。

可是腳尖踮的太高,腳下的水跡太多,一不小心腳下一滑,整個人都撲到了他的懷裏。

再也沒有那個0.1厘米。

肖可愛的大腦“嗡”的一下,空白一片。

心跳的很厲害,咚咚咚的就跟敲鼓一樣。

她瞪大了眼睛,然後發現,他的眼睛比她瞪的還要大。

聽說,初吻能讓人一瞬間回到動物的狀態。

接吻能讓多巴胺飛起來,傳遞亢奮和歡愉的信息。

還有不斷釋放的苯基乙胺,會讓人產生一種極度興奮的感覺。

在特別短的時間內,人體發生著大量化學反應,各種分子鍵斷裂、生成,細胞膜電位差快速變化。

最後像爆炸一樣的能量釋放,bang~ ~

興奮、激動、快樂、幸福、性|沖動,同一時間釋放出來,這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。

時間可能是靜止了。

打破這種靜止的是……

肖可愛感覺到了有東西,越來越大,越來越硬,抵在了她的身體上,她楞怔了片段,一下子跳了開來。

“我,我不是故意輕薄你的,是地滑。誰叫你把地上弄的都是水的!”她頭一次在默許的面前支支吾吾,緊接著又倒打一耙。

默許穿著單薄的睡衣,下面的聳立,還真是想擋都沒有東西擋。

他尷尬的想要原地爆|炸,硬著頭皮解釋:“我,我也不是故意耍流氓。這,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,一,一緊張就會這樣。”

肖可愛當然是半信半疑,但她胡亂地點頭,表示非常理解。

默許轉身出了衛生間。

肖可愛“啪”一下,把門關上了。

等到鎮靜下來,她懊惱萬分,怎麽就忘了問他一句——要是一緊張就會硬邦邦的話,那他站起來回答老師的問題,豈不是也要一柱擎天了?

太變態了!吼吼!

基本上,國慶節的第二天,也是在這種亂七八糟的氛圍中過去了。

國慶節的第三天,肖可愛的大姨媽沒約而至。

她蔫蔫地躺在床上不想起床。

想起昨天晚上的親吻,還忍不住在床上翻來翻去。

隔壁,默許大概是來大姨夫了。

一閉上眼睛,嘴唇上那似有似無的柔軟觸感,擾的他心驚。

還有他昨晚多此一舉又臭不要臉的解釋,他一想起來,還是想原地爆|炸。

啊啊啊,那樣的話都能說出來,快快,就是現在,原地爆|炸,炸死他吧。

挺巧的,兩個人都不準備出門,這假期的第三天,總不會再有亂七八糟的氛圍了吧。

但,神才知道,會在別處發生點什麽事情。

——

十七中的教導主任池不晚,準備趁著假期的時間,把年久失修的老房子整理一下,再租出去,為家裏增添一項進賬。

打掃衛生用了兩天的時間,其間,發現衣櫃還有木門的下頭因為年久老化,都快支撐不下去了。

買新的吧,房子還不知道能租幾個錢,這一上來就投入,總覺得有點兒虧。

老鄰居六十多歲了,是個熱心腸,站在門口說:“池老師啊,我認識一個木工,手藝不錯,不如找他來修修吧!”

說著,就遞上來一個電話號碼。

木工師傅姓王,約好了上午十點鐘過來,九點五十五就到了。

“有人在家嗎?我是木工師傅。”

池不晚聽見有人敲門,穿著拖鞋出去,一邊打開了門,一邊道:“王師傅,是個守時的人啊!”

話音將落,他“咦”了一聲,“你不是姓肖嗎?肖可愛的父親。”

王師傅尷尬的要命,連連否認,“不不不,你認錯人了。”

池不晚哼笑了一聲,他當然沒有認錯,缺了顆牙的短板,他一眼就發現了。

王師傅想,賴也賴不掉,索性都交代了吧!

“老師,我是那姑娘雇的假爹!我想著那姑娘也不是學習太差或者犯了錯誤被叫家長,姑娘說是她爹有了外心,不管她,我就想著當做好事兒了吧!”

一面之詞。

池不晚的心裏是這樣想的。

而且,他越想越不對勁。

該不是,她故意瞞著家裏人,出來和默許同居吧!

這個聯想,讓他心驚啊。

王師傅覺得被人拿捏住了七寸,主動減少了五十塊錢的工費。

池不晚用了人,但他心裏的怒火沒消。

想啊,見過多少膽大包天的,沒見過雇假爹來糊弄老師的。

他騎著自行車回了學校,翻出肖可愛的檔案,把家庭地址給記了下來,又隨手拍了她的學生照一張。

哼,他要家訪。

按照肖可愛檔案上記錄的家庭地址,她家住在西郊。

西郊這一塊兒的建設規劃特別的亂,本來是要在這裏建設一整套的城市休閑區,可市領導換了一屆又一屆,往往一屆領導批下來的建設方案還沒有建完,就換上了另一種方案,是以這裏到處可見風格各異的建築。

池不晚找了許久,才找到芳草路四十二號。

這裏居然是個帶有法國莊園風格的酒莊,占地面積看起來很大。

站在門外往裏看,內裏有庭院、草場、露臺、湖泊和噴泉,簡直就是法國莊園的真實寫照。

池不晚疑心自己找錯了地方,他趴在鐵門上問裏頭的保安,“請問這裏有人認識肖可愛嗎?一個高中生。她的父親,好像叫肖大富。”

保安思索了一下,才說:“我們這裏正式的員工沒有姓肖的,葡萄的采摘季節也過去了,臨時工早就遣散了。不過,我們老板姓肖,我們這裏是皇城集團旗下的私人酒莊,我們老板知道吧,很有名的,肖大富。”

皇城集團的肖大富,就連市委的領導見了,也得客客氣氣地說一聲“久仰大名,久仰,久仰。”

可池不晚真沒把肖可愛的父親,和那個肖大富連在一起。

畢竟肖大富這個名字,很是稀松平常。

要真是那個肖大富,人沒有找見,簡直太正常了。

保安說,他們老板不經常來的,一般呆在總部。

保安還說,他聽說他們老板的太太身體不好,老板只有一個女兒,本來是要送出國的,不知道怎麽回事,好像是沒出。至於老板的女兒叫什麽名字,長什麽樣子,他就不知道了。

好像都能對的上。

好像又都對不上。

池不晚悻悻,要了皇城集團總部的電話號碼想要一探究竟。

可好不容易把電話接到了總經理辦公室,人家秘書小姐說:“不好意思,我們肖總出國了。”

池不晚的心都快要堵炸了,可他能怎麽辦呢?只能夾著小自行車,回家去。

這就成了池不晚的心病,他輾轉反側,思索了兩夜,還是決定,再做個家訪。

這一回要去的是默許家。

默許家好找,離十七中很近。

沒費什麽力氣,就到了流水小區的十五號樓。

很巧的,在樓道裏碰見了當事人默許。

默許還以為自己見了鬼。

真的,一大清早見鬼這麽奇葩的事情,都沒有在家門口見到教導主任恐怖。

默許哈哈幹笑了一聲,寒暄:“池主任,好巧啊,來這兒會友啊?”

池不晚呵呵也笑了一聲,很嚴肅地說:“不,我來家訪。”

訪你妹啊!

粗口差點兒就要爆出來了,默許陡然間想起來,哈哈,沒事兒,他爹他媽還在海島蜜月七日行。

他第一次覺得,有一對兒感情很好的爹媽是好事情。

電梯上了十樓,默許把池不晚讓進了屋。

池不晚四下打量了一下,問:“你父母呢?”

默許沒敢露出竊喜,“哦,他們去旅游了。”

池不晚面露不快,又問:“肖可愛呢?”

“肖可愛不住在這兒,住在其他樓上。放假……應該回家了吧!”

肖可愛確實一大早就出了門,默許沒敢把話說死,怕池不晚問他“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”。

池不晚坐在了沙發上。

默許翻出了他媽的好茶葉,給他沏了杯茶。

就算再不喜,這也是待客之道。

默許的心裏其實還在犯嘀咕。

沒聽說過要家訪啊,後窗老男孩唱的也不知是哪一出。

池不晚靜坐了片刻,嘆了口氣,又開腔了:“默許,你要好好學習啊!雖然你是靠體育加分進的十七中,但高考可不是不考文化課的。”

默許沈默著點頭。

池不晚又嘆了口氣,再開腔問的就是重點了。

“那個肖可愛……你見過她家裏人嗎?”

默許的眼神飄忽了一下,點頭。

池不晚怒:“不是他爸去學校那天。”

默許驚訝了一下,很是心虛,“見,見過的,在學校門口。”畢竟還砸了人家啊!

“很有錢?”

“是的吧,開一輛雷克薩斯。”

“她家裏人不管她?”

“不知道啊!”默許緊皺著眉頭,故意道:“主任,肖可愛怎麽了?”

“哼,怎麽了?”池不晚冷哼道:“雇個假爹,糊弄老師,你說怎麽了?”

“哦,也許人家是有苦衷呢!”默許語氣很輕地說,其實這個時候,他的心裏在咯噔咯噔亂跳,忐忑死了,就連後背也冒出了許多黏糊糊的汗。

他在想,完了完了,小可愛這次死定了。

這時,池不晚卻偏偏不說話了,悶頭喝茶。

一杯茶水,被他喝了個盡光。

面前的少年,還在用無比真摯的眼神看著自己。

有些事情,其實不用再查,他已經猜到了。

點破嗎?

苦於沒有確鑿的證據。

於是,他又很嚴肅地說:“知道學生的主要任務是什麽嗎?是學習。學習體現不了一個人的價值,卻可以體現一個學生的價值。是人都得有個夢想,老師們說尖了嘴巴你們這些無知的孩子也不相信,知道夢想和你們所謂的愛情,誰輕誰重嗎?總有一天,你們都會明白的,不會為了夢想而努力的人,根本就不配去談愛情。我現在對那個肖可愛已經沒什麽要求了,我只要求她一直考第一,以後當狀元,考京大,因為她有那個能力。只要不被別人耽誤,她就一定能行。而且人都會長大的,你想想,如果肖可愛現在被誰耽誤了學習,影響了前程,長大之後,肯定就會恨死了誰。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?”

默許好像聽懂了池不晚的話。

又好像有點兒沒聽懂。

最後,他送了池不晚出門,一個人在客廳裏坐了一會兒。

他越坐越覺神志不清,暈乎乎的飄回了他以前的房間,砸在了寬大的歐式木床上。

——

肖可愛按照計劃,今天去看了沈小姐。

好死不死,又碰見了肖大富。

這倒黴催的。

她明明打過電話,去肖大富的辦公室,他那個妖裏妖氣的秘書小姐說:“哦,大小姐啊,你爸爸出國了,要好幾天才能回來呢!”

死妖精敢騙她!說好的出國呢!

肖可愛一看見肖大富,直翻眼睛。

當然,肖大富看見她,心情也沒有愉悅到哪裏去。

不過,父女兩個沒有像上一次那樣吵架。

肖可愛是因為肖大富沒有找她的麻煩,就算作為不孝女,她也沒有那個勇氣去找肖大富的麻煩。

肖大富則是因為……上一次被院長警告了。

“你以為這裏是你們家的私人酒莊啊,可以隨便大聲喧嘩,再有下一次的話,立馬出院。”

“是是是。”

可見再牛逼的人,都有做孫子的時候。

沈小姐的情況,看起來還是老樣子,閉著眼睛,安詳地沈睡著。

童話裏,沈睡了很久很久很久的睡美人被她的王子吻醒了。

睡美人沈睡了有多久,童話裏好像沒有說。

小時候讀這個故事的時候,肖可愛一點兒都沒有覺得童話有多麽美好,很嚇人有沒有,她很為王子擔心,睡了那麽久的女人還駐顏有術,根本就是妖怪啊!

可是現在,肖可愛有多希望沈小姐和睡美人一樣,容貌永遠都不變多好,等著她的王子來吻醒她。

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臉色蒼白,骨瘦如柴。

肖可愛照常和她說話:“沈小姐,我又來看你了。你過得好不好?我最近過得挺開心的。我參加了奧數競賽,以後可能會比較忙。忙一點好,我挺喜歡忙忙碌碌的。還有我最近租了房子自己住了,我和我爸總是吵架,回家了吵,打電話吵。上一次吵架我把手機都摔了,後來我想,我和他都應該冷靜一下。我住的地方離這兒特別的遠,我每一次來都要坐好幾趟公交,還要坐地鐵。不怎麽坐地鐵的時候,我總是覺得地鐵特別擠,現在我知道周末的一大早去坐地鐵的話,人其實並不多,還有座位的,比開車都快。沈小姐,你還記得我多大了嗎?上一次來,是我16歲的生日,你還沒有祝我生日快樂!算了,還是和往年一樣攢在一起吧。你好好的過,我要走了。”

肖大富的臉色不太好。

肖可愛以為他又要發作了,沒想到,他只是說:“我開車送你下山去坐公交車。”

她一聽這話後背發緊,差點拔腿就跑。

不生氣的肖大富比生氣的肖大富更可怕,這個時候她還是不要惹怒了他。

肖可愛乖乖地坐上了汽車。

肖大富坐在駕駛座位上,抽完了一根煙,才發動了汽車。

他開車一向很快,盤山公路上的護欄、綠樹,一個一個被遠遠地甩在了身後。

肖可愛一直沈默著。

汽車停在公交站牌前。

肖大富問:“還不回家?”

肖可愛“嗯”了一聲。

“你準備鬧到什麽時候才算完?”肖大富擡高了聲音。

“我沒鬧。”肖可愛淡淡地說。

肖大富暴跳如雷:“肖可愛,你別以為我就你這一個女兒,我就拿你沒有辦法。繼承權,指不定能不能落到你的頭上呢!”

又來了,又來了!

肖可愛也發了火,冷嘲:“我知道啊,我爸還年輕著呢!隨便找幾個妖裏妖氣的小狐貍精,隨便生幾個狐貍崽子,so easy!”

她摔了車門的那一刻,剛好來了公交車,她跳了上去。

黑色的雷克薩斯越離越遠,直到她再也看不清楚車裏的人,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。

都說了,每一次去看沈小姐,肖可愛的心情都會不美麗。

大晚上的,她本來想叫默許去擼串兒。

默許他…並不在“家”。

那個吻,他到底還是介意了。

可是那個吻,就算他把舌頭伸進了她的嘴巴裏,她想她也不會介意。

所謂的愛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,什麽如膠似漆,還不就是互餵口水。

被並沒有放在心上的人親上一口,只會覺得惡心,恨不得拿消毒水洗洗嘴巴。

但和喜歡的人做惡心的事情,也會覺得無比甜蜜。

——

國慶的假期,一眨眼就這樣過去了。

該上的課得上,該早起的還得早起,該發生的事情誰也攔不住。

肖可愛很榮幸的又被請去了教導主任辦公室喝茶。

八班奔走相告,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著看戲。

默許急得要死,因為他昨天沒有回十六號樓,還沒來得及和小可愛通氣。

默許不顧梁晨的阻攔,沖下了樓,在教導主任的辦公室門外徘徊。

辦公室的門忽然從內裏拉開了,肖可愛淡定的從裏頭走了出來。

默許問:“有事嗎?”

她聳了聳肩:“能有什麽事兒啊?”

肖可愛知道遲早都要東窗事發,卻沒有想到東窗事發的那麽富有戲劇性。

後窗老男孩說:“家裏有情況,你就和老師說清楚,以後不許再自作主張藐視老師的智商。你費了那麽多的心機去耍小聰明,還不是被老師一下子就撞破了!”

她:“是是是。”

“你和默許到底有沒有談戀愛,我也不去追究了。咱們往下看,我只要求你做你自己,學習成績一定不可以下降。至於奧數競賽,有名次更好,沒名次也沒有關系。咱們最終的目標是全省狀元。”

“對對對!”

人活著總是要能屈能伸的。

肖可愛大搖大擺地上樓,還是那個傲視一切的表情。

怎麽了?她就是學習好,就是牛,就是囂張。怎麽了嗎?

她的眼睛掃向了走廊上的秦曉,呵呵一笑,還動了動嘴皮。

她說:“對不起,又讓你失望了。”

誰讓她是打不敗的人渣呢。

——

自打那意外的一吻之後,肖可愛和默許的關系,有些微妙。

默許至今都不肯在客廳裏與她獨處。

真的是一副害怕被再次非禮的模樣。

這讓肖可愛很是惱怒。

她洗完了衣服,一股腦的把外衣內衣全部搭在了客廳的晾衣繩上。

默許再出來的時候,臉都黑了。

肖可愛的戲謔心再起,指著那個白色的平角小內褲說:“怎麽了,你又不是沒有見過?”

默許死都不肯接話。

她便又說:“就是那天,那天嘛!我在體育器材室裏睡覺……”

她忽然指了他喊:“偷窺狂!”

肖可愛轉身進了屋,連給默許解釋的機會都沒有。

默許扭頭,透過白色的平角褲凝視著窗外,他在想,京城有沒有10月飛雪的天氣記載。

他…要冤死了。

明明是無意間看到的。

默許覺得他看遍了小可愛所有私密的東西,比如她的小可愛呀,還有她的平角褲。

最近又陸陸續續看見過她紅色特別緊身的秋衣和秋褲。

這個女生真的教會了他太多的東西,不僅僅是學習。

還有,那個長得像文胸又不算文胸的小背心,其實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,也叫做小可愛。

梁晨說:“你們家的學霸是十六歲的臉袋,十歲的身材,這要是還不發育……默許,你得多虧呀!”

他哪裏知道,紅色的緊身衣包裹下的身體,曲線有多麽的玲瓏,肢體有多麽的柔軟。

默許只看過一次,差點噴了鼻血。

大概也是因此,默許再也不同意梁晨到16號樓來找他。

梁晨便更加篤定了,他和小可愛之間有奸|情。

默許不想和誰剖白一下自己的心理,他在人前說:“滾蛋,她是我妹,幹妹妹。”

梁晨猥瑣地笑:“到底是幹妹妹,第一聲。還是幹妹妹,第四聲。你心裏最清楚。”

默許也不辯解。

想了幾天,他終於下定了決心。

下了夜自習,默許騎著自行車馱小可愛回家。

他第一次很正式地和她說:“小可愛,你當我幹妹妹吧!”

“幹你個大頭鬼!你不知道這年頭的幹爹幹哥哥,都是拿來騙鬼的。搞得好像你要潛規則我一樣,我房租已經交過啦,你憑什麽來潛規則我?”

肖可愛一伸手,在他腰間的軟肉上,使勁擰了一把。

又癢又疼。

默許搖搖晃晃地快要撐不住車把。

他叫:“松手,松手,要摔了。”

在自行車將有歪倒的那一刻,肖可愛從車座上跳了下來,幸災樂禍地大笑。

默許的腿長,車子倒了,他在中間,屹立不倒。

肖可愛笑完了才說:“你是腦袋短路了,才想讓我當你幹妹妹吧!”

“不,不是啊!”默許否認了。

流水小區門前壞的路燈終於被修好了。

但瓦數超級不亮。

兩個人就停在這路燈下,一個人在前,一個人在後。

昏昏黃黃的路燈,像是在他們的臉上打上了馬賽克一樣。

肖可愛看不清楚默許臉上的表情,但是她很清楚的聽到,“我很喜歡你,才讓你當我幹妹妹的。”

年少的時候真的不懂,有多少朦朦朧朧的情愫,是從幹哥哥幹妹妹開始的。

只不過默許是有預謀的,他想,現在還是先做幹哥哥吧!

可以光明正大的親密。

可以光明正大的關心。

可以光明正大的被她欺負。

可以光明正大的掃走她身邊像茹驚羽一樣的大頭蒼蠅。

至於剩下的事情,還是等到高考完了再說吧。

很小的時候,特別盼望著一夜長大。想要像他爸那樣喝著啤酒夾著煙罵著臟話,那是大人才有的特權不是嘛!

十幾歲了之後,又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長大。因為長大太煩太累,一輩子都像現在這樣打打球無憂無慮的過最好。

如今,為了一個女生,默許再一次希望自己快點、再快一點,長成一個真正的男人,可以談婚論嫁。

時光啊,你棄了馬,還是坐飛機吧,快快的走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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